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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生芙蓉裴玉栀玉儿结局+番外

茶叭鸟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番外(皇上视角)我从小就是太子,锦衣玉食,饱读诗书,没有人敢忤逆我。母后为我安排好了一切,为了拉拢丞相党派,她让我娶了丞相嫡长女。父皇驾崩后,我顺理成章登基。很快我就意识到丞相党派遍布朝堂,甚至呈现丞相一家独大的局面。我开始暗中架空丞相党派。帝王之家必须要学会的制衡之术我用的越来越熟练。我开始广纳后宫,身边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女人。我以为我会在他们安排好的路上一直走下去,成为父皇一样被歌颂的明君。直到她的出现,我的生活开始不一样。那是在母后的寿宴上,一支在这个朝代连宫女都会跳的霓裳羽衣舞,只有她跳出了杨贵妃的风华绝代,风情万种。母后很喜欢她,想让她进宫,但是她与六弟已定亲。母后表面上作罢,宴会结束后却常常召她入宫,母后不喜六弟生母,连着...

主角:裴玉栀玉儿   更新:2024-11-03 11:07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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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玉栀玉儿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双生芙蓉裴玉栀玉儿结局+番外》,由网络作家“茶叭鸟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番外(皇上视角)我从小就是太子,锦衣玉食,饱读诗书,没有人敢忤逆我。母后为我安排好了一切,为了拉拢丞相党派,她让我娶了丞相嫡长女。父皇驾崩后,我顺理成章登基。很快我就意识到丞相党派遍布朝堂,甚至呈现丞相一家独大的局面。我开始暗中架空丞相党派。帝王之家必须要学会的制衡之术我用的越来越熟练。我开始广纳后宫,身边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女人。我以为我会在他们安排好的路上一直走下去,成为父皇一样被歌颂的明君。直到她的出现,我的生活开始不一样。那是在母后的寿宴上,一支在这个朝代连宫女都会跳的霓裳羽衣舞,只有她跳出了杨贵妃的风华绝代,风情万种。母后很喜欢她,想让她进宫,但是她与六弟已定亲。母后表面上作罢,宴会结束后却常常召她入宫,母后不喜六弟生母,连着...

《双生芙蓉裴玉栀玉儿结局+番外》精彩片段

番外(皇上视角)我从小就是太子,锦衣玉食,饱读诗书,没有人敢忤逆我。

母后为我安排好了一切,为了拉拢丞相党派,她让我娶了丞相嫡长女。

父皇驾崩后,我顺理成章登基。

很快我就意识到丞相党派遍布朝堂,甚至呈现丞相一家独大的局面。

我开始暗中架空丞相党派。

帝王之家必须要学会的制衡之术我用的越来越熟练。

我开始广纳后宫,身边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女人。

我以为我会在他们安排好的路上一直走下去,成为父皇一样被歌颂的明君。

直到她的出现,我的生活开始不一样。

那是在母后的寿宴上,一支在这个朝代连宫女都会跳的霓裳羽衣舞,只有她跳出了杨贵妃的风华绝代,风情万种。

母后很喜欢她,想让她进宫,但是她与六弟已定亲。

母后表面上作罢,宴会结束后却常常召她入宫,母后不喜六弟生母,连着也处处排挤六弟。

她很美,比宫里任何一个女子都要美。

却不是空有一副皮囊,琴棋书画,舞蹈音律,骑马射箭样样精通,几乎没有她不会的。

我开始对她感到好奇,派人去查她。

原来裴家已经空了,裴玉芝作为嫡长女从小就被培养成联姻的工具。

她是世间的一股清流,从容优雅,清醒独立,与她的交谈常常能让我耳目一新。

就是这样的她,却也和我一样,从小被安排好了一切,被家族和皇室层层束缚。

我能感觉到她对命运不公的无奈,又渴望自由。

或许是书读得多了,她有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声音。

我很难不被这样的她吸引,我想我是爱上了她。

母后明白我的心思,替我挑了一个良辰吉日接她入宫,我没有拒绝。

私心告诉我,我不想眼睁睁看着她与别的男人成亲。

入宫那天我察觉到不对,同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差别,我猜想眼前的是她的双胞胎妹妹裴玉栀。

侍寝当晚,她就招了。

裴玉芝已经死了,裴府怕皇上怪罪,让长相相同的妹妹进了宫。

我没有怪他们的欺君之罪,暗中派人去查了她的死因,我相信这件事远没有那么简单。

果然,没多久就查出事情的真相,妹妹下毒,姐姐假死,家族掩盖丑闻,造谣妹妹裴玉栀与淮安王定亲,后被召入宫,封为贵妃。

很快裴家就抹尽裴玉芝的存在,大肆宣扬裴家嫡女裴玉栀是当朝杨贵妃,尽往脸上贴金。

我以为我会去找她,但是没有,找到又怎样呢?

她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厌倦,为什么不放开手让她去做自己想做的。

于是我接受了裴玉栀。

她们的脸完全一样,偶尔酒过三巡迷糊中看着那张脸我总以为她回来了。

事后又常常反省自己,我敬她,爱她,视她为知己,而不只是肉体上的冲动。

为了与皇后抗衡,我给予裴玉栀无限宠爱,并让她生下一儿一女。

直顶我意识到丞相这淌水很深,没那么轻易连根拔起,我的能力有限,我想起曾经那个与我高谈阔论,有抱负有理想却受限于女儿家身份的她,我想或许她能做的比我更好,我想让她的声音被这个时代听到。

我故意给裴玉栀透露消息,要不然她一辈子都想不到人还活着。

裴玉芝想将人赶尽杀绝,我不让,千万警告杀手不能伤到我的玉儿,最后他们把她身边的丫鬟杀了。

我知道玉儿的性格,有仇必报,她会让裴玉栀得到应有的惩罚。

只是我再赌她心里的一团火没有熄灭,她会抓住这个机会。

我安排裴玉栀为皇儿祈福,如果我赌赢了,回来的就应该是玉儿。

可是回来的还是裴玉栀,我有些沮丧,以为我赌输了。

后来才知道,不是我赌输了,玉儿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裴玉栀,一举一动模仿地出神入化。

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,但她那么聪明,怎么会想不到这些。

我特意把六弟请回来帮她,他心里还有玉儿,我想他肯定是恨极了我。

玉儿没有变,还是一腔热血,心里是家国百姓和数千万个和她一样的妇女。

她做的比我好,我想我应该放手让她独当一面。

我用了更她一样的伎俩,远离宫里的勾心斗角。

最后我也去看了她看过的世界,看看我曾经统治的百姓,去感受人间冷暖,时代变迁。

我再一次踏进了学堂,成了一位教书先生。

我看着女子也参加了科举,虽然人数极少,但至少证明她是对的。

我去见了她最后一面,我想她是知道我会来,特意在道观里等我。

她眼里流光溢彩,满头白发,美人迟暮,风华依旧。

夜半恶疾复发,我匆忙离开,恐惊了她的好梦。

最后没有熬过那个冬天,我在那里沉睡过去,结束了我这一生。


裴玉栀被誉为当朝杨贵妃,原因无他,一是裴玉栀天生丽质,真真称得上一句‘回眸一笑百媚生,六宫粉黛无颜色’。

其二便是其经历,裴玉栀原是淮安王的良缘,两人从小就订了亲,青梅竹马又郎才女貌,一直是京城中的一对佳话。

奈何裴玉栀十五岁那年,在太后寿辰上的一曲霓裳羽衣舞,让皇上一见钟情,下旨将她纳入后宫,皇命难违,与淮安王的亲事也就草草作罢。

而后,淮安王也被派往边疆,至今未归。

凭着对她的了解,宫中没有人发现我的身份,直到侍寝的晚上。

皇上似乎喝了酒,醉醺醺地把我拥进怀里,肆意地亲吻我的双唇,接着又略微急躁地撕开我的里衣。

他欺身上来,成年男性的压迫感袭来,我下意识地想瑟缩,但是很快反应过来,我时刻提醒自己,我现在该是裴玉栀。

我学着裴玉栀的样子,难耐地扭动起腰肢,主动把身体交给眼前的男人,渴求他更多地抚摸。

我双手胡乱的摸上他精壮的腹肌,我们像一对痴男怨女般如胶似漆似的。

然而。

才进行到一半,他突然停了下来。

皇上年纪轻轻,如今也不过二十,剑眉秀目,眼尾一抹猩红,锐利的目光盯着我,质问道:“你不是朕的玉儿!

朕的玉儿去哪了?”

我一下子红了眼,大颗大颗的眼泪砸下来,委屈的望着他。

“皇上心里可还想着姐姐?”

“她已经死了……”男人微微发愣,半晌才回过神,有些懊悔地看着满眼噙泪的我。

“都是朕的不好,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
说着又把我揽入怀里,安抚性地亲吻我的额头。

“好生休息,别受了风寒。”

等我情绪慢慢平静下来,他才穿上衣服离去。

第二日皇上又差人送来一院子开得正艳的栀子花,芳香四溢,宫人从宫外经过都能闻到这花香,都要感叹一句‘后宫佳丽三千人,三千宠爱在一身’,皇上对贵妃娘娘当真是宠冠后宫,其他妃子哪有这种福分啊!

只有我知道他这样做不过是弥补内心的愧疚。

花儿开得正艳,我学着裴玉栀的模样亲自剪了几支最好的插进玉瓷里。

彩儿是贵妃的贴身侍女,如今却火急火燎的推门而入。

“娘娘!

娘娘!

淮安王回京了!

淮安王回京了!”

我顿了顿,笔下的墨在纸上晕染开来,淮安王回宫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。

我已有五六年没见着他了,心中忐忑万分,挑了件裴玉栀常穿的藕荷色缕金海棠齐胸襦裙,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,一切都是按裴玉栀的喜好来。

镜中的自己娇媚柔情,肤如凝脂,朱唇皓齿,一颦一笑都勾人心魄,不愧为‘当朝杨贵妃’。

接风宴上,我的对面就是淮安王,男人身姿越发颀长挺拔,一身蓝色锦袍,脸上倒是黑了几分,多了些历经风霜的成熟,只是有意无意的把目光停在我的身上或者说裴玉栀的身上,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。

异域歌女翩翩起舞,我自觉避嫌,视线一直闪躲,不敢与他对视。

等舞女一一退场,场面就变得不可控制,我谨慎到不敢抬头,男人炙热带着谴责的视线死死的盯着我。

如果是裴玉栀,或许根本不会出席。

她只会私下哭着去求淮安王的原谅,然后一边做备受宠爱的贵妃娘娘,一边要做淮安王的心尖宠。

她总是这样,贪得无厌,想要一切的爱,妄想抹去我的存在!

“爱妃昨夜也是累着了,不如上来坐在朕的身侧。”

皇上明显是要宣示主权,也是在警告淮安王。

我起身行礼,“谢皇上厚爱,臣妾身体抱恙就先行告退。”

男人把我抵在墙角,无视我的反抗,大力的捏住我的下巴,强迫我与他对视。

语气冰冷又不屑。

“没想到你真有这么像她!”

我离席后不久,淮安王也找了个借口离开。

堵住我的去路,以叙旧的理由遣散我随行的下人。

“请淮安王自重,我已经是皇上的妃子,可不是你未婚妻!”

淮安王泰然自若地抚上我的脸颊,粗糙的老茧在我脸上慢慢划过,我极其不愿地别过头。

“你在装什么?

当年费尽心思想爬上本王的床,如今当上了贵妃,就翻脸不认人了?”

“你心里想的什么,本王可是一清二楚!”

不远处的凉亭上,挂着一排排风铃,微风拂过,响起阵阵清脆响耳的乐声。

“别以为她不在了,你就能得到一切!”

男人说完转身离去,留我一人立在原地,聆听风铃的悠扬吟唱。

你们都说爱我,可我真正站在你们面前,你们却怎么也不认得我。

你们爱的究竟是谁呢?


裴玉栀的两个孩子性子不随她,或许是先生教的好,珩儿和玶儿很懂事,不哭不闹,不争不抢。

孩子们没发现阿娘已经换了人,只是相比从前,母妃开始教他们念书写字,会把他们叫到膝前一一教导。

一来十几天,皇上总要来我宫里坐上几个时辰,时而批阅奏折,时而检查皇儿功课,也会送点玩意儿逗我开心。

我想要的可不是这些。

“你去把这封信交给淮安王,你亲自去,务必送到淮安王府!”

“是。”

夜色如一张巨大的乌色的翼,自天际深垂落下,两边朱红宫墙似两道巨龙夹道蔓延,不见高处天色。

红墙深锁,宫院重重,埋藏着无尽人的心事和秘密。

我在流华宫西殿的藤椅上斜坐着,看着一池子碧绿的莲叶和星点的红莲沉默良久。

果然,半个时辰不到,背后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
“裴玉栀!

你究竟想做什么!

这信是怎么回事!”

男人拽着我的胳膊迫使我起身。

从前如此熟悉的一张脸满是我从未见过的阴鸷。

我扬了扬嘴角,露出一个温婉的浅笑,“珉哥哥,我是玉儿。”

轻轻晃一下耳上一对金镶珠翠耳环,一身靛蓝暗花蝶纹云锦大袖衣,满头乌发简单绾起,一支金海棠珠花步摇两支檀木箜篌簪,仿佛又让我回到了几年前。

淮安王眉宇间的阴霾渐渐消散,盯着我半分未言语。

“这坠子是上元灯节我猜对了灯谜,你送我的奖品。”

“何火无烟?

打一昆虫。”

“我答的是萤火虫。”

“只是这坠子被妹妹抢去一只,我便极少戴过。

不过幸好,我抢回来了!”

男人肉眼可见的神色柔和起来,想到这一别数年,只是涩涩的问一句:“这些年你过得好吗?”

我没有回答,默默地给他倒了一杯茶,“这是新上贡的峨眉翠。”

“都怪我,走的着急了没考虑周全,害得你……”淮安王话里话外全是自责。

“朕来的不巧了,什么风把六弟吹来了?”

“臣妾与六王爷自幼相识,王爷难得回来,与臣妾叙叙旧罢了,皇上莫要责怪。”

“这些日子闷在流华宫也是委屈你了。”

“六弟年纪也不小了,尚将军的长女国色天香,能文能武,与六弟甚是般配,朕为你二人赐婚如何?”

“多谢皇兄好意,只是臣弟心有所属,恐辜负了姑娘情意。”

淮安王眉头紧锁,“皇兄既然来了,本王就先告辞了。”

等人走后,皇上才徐徐道:“你比她可强太多了。”

“她到底是给你生了一儿一女。”

“你在吃醋吗?”

一个月后,丞相被查出贪污,借权敛财,利用职权侵占民田,操纵国库,抄其家,搜获行贿财物三万两黄金,白银二百多万两。

按当朝律法,贪官之罪,其罪当诛。

皇后与太子被废,族人全部流放。

期间我开始帮皇上处理朝政,拉拢各方势力,扫清障碍。

半年后,封我为皇后,立珩儿为太子。

我开始临朝听政,自武皇后,朝堂上再现帝后同朝。

“母后,他们在背后议论你。

说母后一介女流不能参政。”

我把玶儿带到跟前,解释道。

“一介女流又如何?

男子能做的,我们女子也能做。

吟诗做赋,骑马射箭,我样样不输男儿,凭什么屈于人后。”

“前有武后武则天,参政期间国泰民安,百姓富足,何来女子不能参政一说?”

“女子不是只有相夫教子,生儿育女,做男子的陪衬。”

“玶儿知道了吗?”

“孩儿知道,孩儿也要跟母后一样。”

三年后,异族叛乱,皇上亲征,不幸中伤,不久病逝。

出征前正值深秋,窗外花影疏斜,秋光停驻在宫里的杨柳树梢。

他面上没有一丝表情,只是鬓间多了几根白发。

“你确定要去吗?

不等玶儿和珩儿再大一些吗?”

“不了,六弟会帮你的。

你比我更适合它,我相信你。”

殿宇开阔,秋风徐徐吹来,微微蕴凉,他揽我入怀,眼中有如璧的光华涌动。

我微微踮脚,第一次主动的在他唇边落下一个轻柔舒适的吻。

“保重。”

和康九年,天子崩,太子年幼,皇后裴氏登基称帝。

裴氏效仿武则天,广开仕进之门,破格提拔官员,打破门阀制度。

规定女子与男子一同受教育,一同参加科举。

并为女子参政设立制度通道,提拔数位女官参政。

允许女子拥有独立的财产权,允许女子主动提出离婚,并设立法律保障女子利益。

裴氏统治期间,减免赋税,积极推动改革,女性地位显著提高,经济繁荣,家国安康,国家再一次达到鼎盛。

纪端五年,女帝裴氏让位,太子李珩继位。

此时裴氏在位四十一年,年仅六十二,封为太后,移居缘歆观。

又是一年秋,灯光映得人心境温润。

“娘娘,人带过来了。”

他身披灰色斗篷,脸上带着面具,面具下的眸子依旧明亮深沉。

面具缓缓摘下,我久违地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,只是多了些岁月留下的痕迹。

“一别多年,你我都老了,真是岁月不饶人啊。”

我一边说着一边给他倒了杯茶水。

“我老了,你不老。

还是我记忆中的样子。”

“你也是贫嘴,尽说些胡话。”

我轻轻抿了一口热茶,继续道:“玶儿也上了战场,珩儿前些天又得了个公主。

孩子们都过得很好,你呢?

可有家室?”

他笑了笑,接着道:“这么多年我还是一个人,倒也不觉得无趣。

小六不也一直没娶吗?

听说他也卸甲归田了,怎么没见着他?”

“他可不愿在这冷清的道观里呆着,前些日子去前面的镇子买了几亩田,种着些瓜果。

改日你也可以见见他。”

“不了,他心里还恨着我呢!”

我只是笑笑,我以为他至少明日再走,却是半夜走的,不声不响,什么也没留下。

过了半个月,天气越来越凉,道观里尽显颓唐之象,李珉不放心我,把我接了过去。

思来想去,虽然最后也没个名分,但终归是算得上共白头。

天甲四年,太后裴氏薨,享年八十,后世尊称‘圣嬉安佑皇帝’。

——全剧终
那年我十五岁,嬷嬷教我们杨贵妃独创的《霓裳羽衣舞》,我学的尤其好,很快从二三十个官宦人家的小姐中脱颖而出,嬷嬷夸我是杨贵妃在世,青楼的舞姬跳的也没我一半好。

当时新帝登基没多久,特意请我去太后寿宴上表演一首《霓裳羽衣舞》。

上衣缀绣着洁白的羽毛,裙子如霓虹般艳丽,羽衣飘飘舞如蝶,风华绝代美如斯。

在场的朝堂众臣,公子王爷无一不被仙乐曼舞折服。

出众的外貌让我一出场就成为全场焦点,太后看的兴起,也赞赏一句‘云想衣裳花想容’。

太后有意将我纳入后宫,奈何我与淮安王已定亲。

此时的淮安王已经被派去边疆,毫无音讯。

而后半年里常常召我入宫,我与皇上交流书法,诗词,时时讨论朝政,与皇上皇后,众世家子女一同狩猎,裴玉栀只能在府中羡慕不已却无可奈何。

看着满院子皇上的赏赐,只能拉拢着府里人挤兑我。

皇上年轻气盛,与皇后不过有名无实,我能感觉到他在这场拉扯中越陷越深。

他在总想着把位子坐稳一点,等他可以平衡朝中势力,处理好这个烂摊子,再把我接入宫中,风风光光的娶我。

他知道虽然我不愿,但裴府不会允许我抗旨,架着刀也要把我送进宫里,像祭品一样保他裴府世世富贵。

但是进宫前夕,裴玉栀来了个狸猫换太子。

裴玉栀的性格是扭曲的,她不懂爱,她喜欢的只有自己。

她讨厌跟她用同一张脸的姐姐,如果没有裴玉芝,她就是裴家的嫡长女,她觉得她会是京城第一美女,淮安王和皇上喜欢的也应该是她。

裴玉栀背地里想了很多除掉我的方法。

那段时间,她搜集了各种毒药,各种暗器,甚至想过雇一个杀手。

可是她蠢,很快被我发现了。

我知道这是我摆脱裴家的唯一机会。

从小到大,他们要我如何我便如何,他们要我顺从,要我以家族大业为重,替我规划好了一切,我从未反抗。

我什么时候为自己活过!

我看见层层蛛丝包裹着一只蝴蝶,蝴蝶卯足了劲,也没逃出那层层束缚。

家道中落,他们从来看不起女子,却要一个女子背负起家族兴衰的重任。

我裴玉芝就是裴玉芝,不想做他裴府的傀儡,婚姻不能成为困住我的枷锁,休想用那些琳琅满目的珠钗把我禁锢在高强宅院中!

入宫前几天,我借着裴玉栀的小伎俩假死,隐姓埋名。

带着足够的金银,我带着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走遍了大江大河,看过世态炎凉,人间百态。

就在我想停下来安稳度日时,裴玉栀找到了我,她没想到我还活着。

她当真是提心吊胆,雇了几个江湖上有名的杀手追杀我二人。

那段时间是最难熬的,我学的一点拳脚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,他们又是只认钱的,躲来躲去。

小丫鬟年纪小没熬住,最终死在了他们手上。

我才意识到,我不能再逃了,这个朝代本身就是一张巨大的蜘蛛网。

十五号裴玉栀在皇家寺院烧香诵经,为病中的皇子祈福,我潜伏多日,趁她熟睡时杀了她,按计划处理好尸体后换上她的衣服。

一命抵一命,何况她欠了我两次。

我给狱中的彩儿稍信,告诉她,我会安排好让她假死,让她安心。

我骗了她。

我伏案作画,寥寥几笔,随意勾勒,跃然纸上的赫然是一幅山河秀景,气势磅礴。

待最后一笔画完,才发现皇上在我身后立了许久。

我亲放下手里的笔,不咸不淡道:“皇上来了怎么也不通报?”

“朕知道是你,玉儿。”

“你终于肯回来了。”

“这些年,朕好想你。”

原来他一直都知道。

他知道裴玉栀对我投毒,却默许了她的进宫。

他知道我是假死,明明只要他一声令下,我就无处可逃,可是他愿意放开手,给我更广阔的天空。

说着他就想将我拥入怀中。

我不愿。

一边扔了玉瓷里的栀子花,一边唤来几个丫鬟。

“把院子里的栀子花都搬出去!

此花晦气!

本宫再也不想看见!”

栀子花依旧开得灿烂,只是不在这个小院。

我站在窗边,看着奴才把花儿一点一点搬出去,回头看依旧站在案旁的男人,五官俊朗,长身玉立,让我想起几年前同我高谈阔论,指点江山的少年郎。

只是那一身耀眼的龙袍,无时无刻不再提醒我,他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。

他看我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,丝毫没有提裴玉栀,只是说着这些年的趣事,末了才小心翼翼地问我要不要搬去浮华宫。

我一口回绝,白天刚被禁了足,晚上就下旨搬到了更奢华的浮华宫,这很难服众。

“几年不见,玉儿棋艺渐长啊。”

“皇上说笑了。”

“时辰不早了,下完这局朕就先回去了。”

他知道我不愿与他同房,也没强求。

他总是给足了我尊重。


我叫裴玉芝。

我与裴玉栀是双生女,长相一模一样无可挑剔,因着我是先出来,便成了长姐。

裴家虽是世家大族,但也是空有其表,家底早就被败光了。

我作为长女,从小就被寄予厚望。

我的价值是送去联姻,攀个高枝,填上裴家被挖空的洞。

于是我从小学习琴棋书画,学习女红骑射,成为他们想让我成为的样子。

而裴玉栀不用,同样是学习,裴玉栀偷懒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我不行,我做不好爹娘要罚我。

不仅仅因为我是嫡长女责任重大,还怪我不讨喜。

我不爱说话,裴玉栀缠着爹娘撒娇时,我只在一旁看着。

我性子独立要强,还犟,比不上小鸟依人的她,虽然常常任性吵闹,但府中上下都要更偏爱她一些。

我也不想争这些,而裴玉栀却任性的很,处处都想与我争一争,我有的她也一定要有。

与淮安王李珉相识是我们八岁那年。

那年李珉十五岁,先帝将他封为淮安王,也有了自己的封地。

爹爹看中了淮安王的权势,想方设法让我二人结亲。

我们当时不知道,只是当多了一个好友,常常一同念书,一同游玩,就这么一起度过了过了四年。

直到定亲那一天,我才知道爹爹的用意,只是裴玉栀不懂,她只想着那个意气风发的的少年郎凭什么让给我,明明是一模一样的长相,凭什么只有我能做淮安王妃,而她不能。

我以为我与李珉也算情投意合,他是唯一一个让我感到被偏爱的人,在所有人偏爱妹妹时,他却愿意站在我身边,也只有他记得我的喜好。

虽是双生女,我二人喜好却有极大差别,我喜素雅,常衣着清爽的蓝绿色,身上也是较少首饰。

裴玉栀素爱粉色朱红,明亮的橙黄,满头金银珠翠,她并不喜欢淡雅的栀子花,更喜牡丹芍药,只是喜欢名字里的‘栀’字,相比我的‘芝’,更显高雅。

可是原本这个名字是我的,她想要,便抢了去。

从此栀子花就成了她的战利品。

于是她在自己院子里种满栀子花,就像无时无刻不在告诉我,“姐姐,我又赢了你!”

裴玉栀去求爹娘,撒泼打滚,想代替我与淮安王定亲。

爹娘一向惯着她,可是淮安王不同意。

“裴大人,我李珉要娶只会娶裴氏嫡长女裴玉芝一人!”

少年的语气稚气却坚定,让我误以为我也有裴玉栀抢不走的东西。

裴玉栀将脸埋在阿娘怀里抽泣,爹爹脸上挂不住,有些愁怨的看着我,好像指望我出来亲自把淮安王妃的位子让出来,赔她的不是。

我手里紧紧抓着他赠我的一只金镶珠翠耳环,凭什么从小到大我什么都要让给她!

爹爹任觉家族兴衰重要,只要能与淮安王结亲,谁也无所谓。

“你和芝儿情投意合就好……”裴玉栀丢了面子,知道爹爹不会站在她这一边,气急败坏地摔门而出。

“你们看什么?

快去追啊!”

阿娘一向惯着她,在这件事上却无可奈何。

“玉儿的字当真是好看。

似一块泛着莹莹白光的软玉,克制温润,凑在一起,又尽显笔走龙蛇,灵气洒脱。”

李珉拿着我誊抄的《洛神赋》夸了又夸,一旁裴玉栀写的却是不忍直视,看的人眉头紧皱。

裴玉栀心知自己比不上我,却是故意写差了几分。

“珉哥哥,栀儿最近跟着嬷嬷学女红,写字都生疏了,你再教教栀儿好不好?

栀儿一定好好学!”

那件事后,裴玉栀开始缠着李珉,想着这样李珉也能喜欢上她。

但他不是裴府的人,在外面谁会惯着她。

“即是生疏了,多练练就好了,还有什么可教的。”

说着又身子前倾,纠正我的画作,“玉儿这里是不是描的长了些,来我教你。”

说着拿过我手里的笔,手把手的勾勒起桃木的轮廓,他身长九尺,轻易的将我笼罩在怀里,我偷偷地瞥一眼,少年眉宇间气宇轩昂,正经地像是在处理什么公务,耳尖却不动声色地染上一抹红。

裴玉栀看着亲密的二人,心里气急败坏,一个转身又闹脾气走了。

回到屋里,又开始乱砸东西。

“小姐别气了!

男人都一样的,这两个小姐长得一模一样,他既是喜欢大小姐,肯定也是喜欢你的。

你再动动心思,那王爷指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!”

裴玉栀一把推开前来劝她的彩儿,忿忿道:“可我都这样了,他还是只看她裴玉芝!”

“除了一手的字,她哪里比得上我!”

说着又撕了一副墙上的名贵字画,奋力摔在地上还不忘踩上几脚。

字画里掉出来一本小人画,裴玉栀好奇的拿起来一看,里面却是不堪入目的淫乱内容。

第二日,裴玉栀就进了王府,换上一身黛青云锦,几乎所有人都把她当成了我,对她没有任何紧惕。

那日晚上李珉喝了酒回来,看见自己屋子里躺着衣衫凌乱的美人,常常有大人看他身边没有女眷送来些美女,他强忍着头痛想再一次把人送回去。

可走近一瞧,发现熟睡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白月光,美艳还带着稚气的睡颜,像罂粟花一样等待他的品尝。

想着还没过门,不能污了心上人的清白,也就把她抱去了旁边的侧卧。

这一抱就惊醒了怀中人,裴玉栀看见他高兴坏了,“珉哥哥,你终于肯看我了,我就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!”

李珉这才醒过酒来,玉儿端庄识大体,怎会如此出现在他的房中?

一时怒火中烧,竟直直的把人摔了下去。

“你怎可做出如此放肆之事!”

裴玉栀摔得生疼,这是她第一次受如此屈辱。

“要是姐姐,你还会如此吗?”

“当然不会,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。

你们虽有张一模一样的脸,可你不是她!”

李珉扔下她独自走出了房门。

第二日,所有人都知道了她裴玉栀在淮安王府待了一宿,为了女儿声誉,裴大人对外宣称与淮安王有婚约的是她裴玉栀,这才堵住了悠悠众口。

李珉知道此事后上门质问爹爹。

爹爹答道:“应付罢了,等栀儿寻个好人家,再说退了婚约。”

“再说了,那婚约不是白纸黑字上写这么,与你真正定亲的是玉儿,这还能有假?”

“等时候到了,你再拿着婚约前来,我再把玉儿嫁与你。”

这一番话让他安心下来,料他裴家也不敢反悔。

本以为裴玉栀此后能安分些,没想到恰巧被她听去了这一番话,表面上收敛些罢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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